每次敬拜,我们都会把孩子们分散开坐。迦博和伊施,一个坐在爸爸的左边,一个坐在右边。小弟跟我坐,徐少杰跟阿米坐。这样我们才能管好他们,让他们按着次序规规矩矩的敬拜。每次,我们都会提醒他们,该唱歌的时候唱歌,该朗读的时候朗读,该祷告的时候祷告,该听的时候就听。但每次,男孩子们都无法打直自己的双腿站立端正,经常左脚踩着右脚,双手支着桌子,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。我们大人就要时不时地提醒一下,戳一下他们的胳膊,拍一下他们的肩膀。他们就像猛然惊醒的梦中人,忽然一激灵,大声唱着歌,然后再变小声,变哼哼,变趴下。有一首儿歌叫《变变变变变变变》,说的是旧人变新人,忧愁变为喜乐,长脸变为圆。他们每周都要直的变成弯。
今天小弟忽然认真唱起了歌,他其实认识的字很少,他认真唱,并不是都唱对了,而是竭力跟着大人,基本上要比大人慢几个字,如果结尾是拉长的音,他也能合进来。没听清楚的就哼调。他唱完一首,就拉拉我的胳膊,满脸笑容地看着我。那意思是说:我不错吧,我今天跟着唱歌了。我看他那得意样,就俯身,在他耳朵上告诉他:不只我听到了吆,最重要的是主听到了!他似乎也像惊醒的梦中人,露出惊讶又满足的表情。然后每一首他都竭力跟着唱。
徐少杰和我之间隔着阿米。自从他跟阿米坐一起之后就特别认真。他全部都认真跟着唱。但他几乎全部跑调。有一次还在家里的时候,他刚好站到了麦克风前面,于是线上线下的人都听到了他离谱的歌声。但他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,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唱的不着调。我们也没有因此责备他。我给他报了声乐课。但似乎他也学的不太明白。不过,那又怎么样呢,我们每个人的歌声,在主的耳朵里,应该跟徐少杰的歌声在我们的耳朵里一样,离完美相差十万八千里,但他认真地唱着,这就很美好。
今天领会的弟兄,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他的声音富有磁性。最重要的是,他一定在之前就认真做了准备,甚至用心思考了所读的内容和所唱的内容。他会用刚读过的信经来引导大家认罪。在唱《使命》这首歌的时候,他说:这首歌不要投入太多的个人情感,因为我们只是在回应主的大爱,所以不要唱的很悲壮。他提醒的很好,因为我们很容易感动,被自己感动,被自己撇下房屋、妻子儿女跟随主而感动,我们思想的中心是我们做了什么,而不是主做了什么。所以我们容易悲壮,容易有股抛头颅洒热血自以为义的情绪。他提醒我们在唱诗的时候,靠近主,远离罪。
苏炳森刚服侍的时候就是做领会。他每次都是周六一整天什么都不做,在预备领会。他会把诗歌反复唱,经文反复读,默想其中的意思、联系,与证道经文的搭配,直到晚上才写开始的祷告和认罪祷告。我那时要带几个小孩子,特别不理解他,总是希望他来帮忙,可是他却一天都在准备。我说,你能不能效率高一点啊,就两个祷告词,读几段经文,唱歌也不是你领唱,你整那么长时间,都有逃避家务的嫌疑。今天我再次听到类似的领会时,我知道,仆人就应该战战兢兢地服侍主人。那不是个仪式,那是心灵和诚实的公开呈现。
感谢主,为着我们这些不配的人,能够唱诗赞美。